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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文摘爱随笔--时光的裂痕

时间:2011-2-2 点击:

  核心提示:女娲,上古之神,伏羲之妹。天塌地陷之时,熔彩石以补天,斩龟足以撑地。这故事玄妙而幻美,然而,我却疑惑,它是否也暗示,世间总或多或少存在着裂痕? ——题记 半夜里惊醒。楼下,群犬狂吠,像遭遇了什么。盗贼抑或幽灵?窗户关得很好,门也锁得很严实,睡之前,反复检查过的,但我依旧本能裹紧被子。 先生不在家,我...
女娲,上古之神,伏羲之妹。天塌地陷之时,熔彩石以补天,斩龟足以撑地。这故事玄妙而幻美,然而,我却疑惑,它是否也暗示,世间总或多或少存在着裂痕?

——题记





半夜里惊醒。楼下,群犬狂吠,像遭遇了什么。盗贼抑或幽灵?窗户关得很好,门也锁得很严实,睡之前,反复检查过的,但我依旧本能裹紧被子。

先生不在家,我对幽暗的恐惧,他已渐渐淡忘。人这种动物,有时候很奇怪,他整日腻着,我嫌闷得慌,他走开了,我又不习惯。

最近这段时间,我对“狗”这东西,愈来愈厌憎。街道对面的住屋,租给了乙烯厂工人,那些操着普通话的外乡人,竟对喂养流浪狗感兴趣,大约远离故土的缘故吧?

初始,我也笑看。每到黄昏,流浪狗们,争抢残羹剩饭,场面很是热闹。渐渐的,流浪狗把这当乐土,整日盘恒在附近。慢慢的,聚集得也越来越多,大约有二、三十只了。

瘸腿的、瞎眼的、癞皮的,衰老的、羸弱的、嶙峋的,一两只还不觉得,看得多了、杂了,眼前晃动的,全是龇牙咧嘴、奇形怪状,或趴在墙角死瞪着,或冷不丁蹿出来,让人每每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
晚班回家,或早班出门,常是披星戴月。就有那黑咕隆咚的家伙,从脚旁哧溜溜过去,让人毛骨悚然,不得不更加谨慎,并提醒孩子加强戒备。

而这些狗们,有时阴森森来去,有时对行人狰狞咆哮——自然,针对小孩或衣衫褴褛者。我最初的不快,大约就来源于此吧。到这些畜生举着猩红的生殖器追逐,肆无忌惮公然交媾,把青天白日也涂满色情时,我的憎恶就膨胀起来。

三更时分齐齐乱叫,已演绎了好几次,颇有夜半惊魂的心悸。久而久之,我对“流浪狗”三字的怜悯,被彻底消磨殆尽,唯余由轻缈转成浓厚的厌憎感了。

犬吠持续了大约十多分钟,渐渐稀疏了、也喑哑了,夜,得以回归安静。间或,传来低沉的喉咙音,也渐行渐远,消失在夜的夹缝里。

无端遭受惊扰,我翻来覆去再难入睡。想想未来日子,这煎熬还可能持续,心底忽然冒起恶念,恨不得买来耗子药,统统毒杀了才好。

想归想,我决然做不出来的。只是,我该要求对面的外乡人,请他们停止喂养流浪狗的愚蠢行为吗?问题是,我有什么权利要求?或者换句话,我怎能剥夺他们漂泊异乡,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另类乐趣?



失眠的夜,容易想起很多东西,欢笑的,悲惨的。而此刻浮上来的,是前些日子的事——

姐夫的侄子出车祸,听说很惨烈,几乎算是脑浆迸裂。

我还记得那孩子,小时候机灵可爱,姐姐恋爱那会儿,常带了他回娘家来。我们都逗着叫他小冬瓜。小冬瓜的父亲,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,母亲呢,则是呆头呆脑的半傻子。这样困窘的家庭,偏偏生了个聪慧的儿子。前些时,我还在姐夫家见到他,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,自始至终腼腆笑着,抢着端茶递水舀饭。

姐说:你有认识的律师或其他圈内人士么?他们担心肇事者做手脚,拖着不处理或者颠倒事实。姐夫说:最起码,还冬儿一个公道!

呆怔好半天,才发现责任有些重大。国家机关手里的公器,在百姓心中信誉度如此低下?在物欲横流的俗世,在世风日下的今天,本也可以料想到的。我只好回复姐说:“这边公安副局长,是我高中的同学,可冬儿在都江堰那边出的事,只怕帮不上什么忙。律师我也认识一个,问题是朋友归朋友,业务归业务,我从不知道他打官司的水平。”

姐姐叹气说:“死马当活马医,你姑且都咨询一下吧。”

隔着电话,能感觉到姐姐、姐夫的泄气,我情绪也随之低落,那感觉,好像我本该尽心,却又因懒散怠惰而无处使力一般。

莫名开始怀念乡村,怀念那些田埂或庄稼:捣蛋的顽童们,从任何一条田埂跑过,丢下一串欢笑和小脚丫子印,却从来都是安然无恙的。哪怕漫不经心的嬉顽,甚至肆无忌惮踏坏了庄稼,也断然不会付出生命的代价。偶有凶悍的大娘、婶子,会跳了脚责骂或者追打,但最后的胜利者,却属于孩子们,他们总有本事气倒别人。乡村看起来可怖的大狗呀、黄牛什么的,也要不了孩子们的命,反而常被孩子们训得俯首帖耳,驮了他们悠哉哉组成乡村的剪影画。

城市拔地而起,秩序也当然植入,只是并不被理所当然遵循。来到城市,生命变得脆弱,变得不堪一击。站在斑马线一端,红绿灯赫然闪烁,你无权向左向右走。哪怕是一秒的裂痕,也足以打破城市既定的规则。汽车,只是杀戮的工具,制造杀戮的,是方向盘上的双手。

我开始讨厌逼仄的城市,讨厌这排挤着空间和时间的笼子,甚至讨厌所有制造规则和破坏规则的人。因为我忽然不明白,人,到底该怎么活着,才能保证最基本的健康和生命。



这事不久,看出我情绪低落,华哥诧异说:“怎么闷闷不乐?”我答非所问:“为什么正驾轻伤,副驾却死了,还死得惨不忍睹?”

华哥就轻轻笑了。我明白这笑的涵义——在华哥眼里,我总是太过幼稚。我就只呆看着华哥,看他了然于胸的笑,似乎还带有点诡异的神情。

你真不知道?华哥怜惜的语气。我摇摇头,确实不明白。

在灾难发生的瞬间,司机的本能,是保护自己,如同象棋里的舍车保帅——华哥在空中比划,用身体和双手结合示范,诠释得形象生动很具说服力。

我的头忽然痛起来。出事车的正驾,跟冬儿有关系,冬儿是跟他一起办事去的。我并不想探究什么,但华哥的解说,却清晰出一个血腥的场面:肇事车迎面而来,正驾急切间本能拉动方向盘,将冬儿彻底暴露在危险下,在轰然巨响后,撞断了冬儿的生命线。

怪不得母亲回来说:同行的司机都吓傻了,坐在冬儿的灵堂前,痴痴呆呆的。他是吓傻了,还是在忏悔?按他的说法,肇事车闯红灯,可他难道没有半点责任吗?这样想着,忽然心底一片冰凉:人心如此难测,生命原来总是危机四伏?

后来跟先生聊起这节,我说:“如果你舍弃了我,保护你自己,我会理解并谅解,但情感上绝对不能接受。”先生就拧拧我鼻子,笑骂:“吃饱了撑的,整日探讨没影子的事。”

我打开他的手,很严肃很认真,也很正义凛然:“如果我驾车,我不会把你和儿子舍弃了保我自己!”

先生就笑呀笑的,像是我在讲一个好玩的大笑话。我觉得委屈,坚决不让他笑,逼问他:“你不信我?”

他笑够了,捂着肚子,抬头说:“跟信或不信无关,主要还是本能反应的问题。谁也不能预料,在事情发生之时,会做出怎么的应变。”

也许,他是对的。很多时候,他比我更客观。包括爱情、包括家庭,包括责任,包括人生,他总认为我太理想,太不食人间烟火。

莽莽尘世,我看到裂痕。或许缘于我的心,早就拉开成裂痕?

就连时光,也充满着裂痕,我从这段时光的裂痕里跨出,却常常陷入另一段时光的裂痕里。于是,我变得越来越沉默,变得越来越读不懂自己。

也许,锁住某些太过活跃的思维,就能适应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?



Tags:光的 裂痕 
作者:不详 来源: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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