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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绕那个能人(三)

时间:2015-3-13 点击:

  核心提示: 接着几个月,我去省城上课了。我在读大专函授,平时我们按教材自学,老师利用寒暑假时,组织我们集中面授。我学得是汉语语言专业,作业多,死记硬背的东西多,每次考试仿佛脱层皮。等我这次学习回来,首先听说庞...

接着几个月,我去省城上课了。我在读大专函授,平时我们按教材自学,老师利用寒暑假时,组织我们集中面授。我学得是汉语语言专业,作业多,死记硬背的东西多,每次考试仿佛脱层皮。

等我这次学习回来,首先听说庞宇发生了婚变。干事欲告诉我时, 我说等等,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。这种私密带点色情的事,传播速度比闪电还快,传播情绪比海浪还高涨。我压制住干事的表述,他憋得急头怪脸,又要说。我再次不客气打断,“又想放屁,憋着。”我说了粗话,我正在读大专是个文化人,咋不自觉也受庞宇的影响。庞宇嘴很臭,特别到了机关,围着他求着他捧着他的人越多,他越是臭气熏天,张口闭口“下三路”:男人笑的淫荡,女人笑的暧昧。

我说他,也就是我说他,“你忌忌口。”他根本当耳旁风,“忌啥口,不就那点球事。”他还向我吹嘘也许是真的:“现在大学生都开放了,你读个大专算个鸟。我骑摩托车路过科技学院,见路边石牙坐个女孩在抽泣,我关心问问,她说想买台随身听,家里不给钱。我说哥给你买,她坐上我的摩托车我把她带走了。她说毕业了在这找个工作嫁给我,我告诉她哥有老婆。

这丫头黏了我很长时间,好不容易才甩掉。”我不信但也暗自羡慕他的艳遇,这样的事也能碰到。我有心也到科技学院转转,想路牙上也拾一个,没有如愿。我的想法和做法吓了我一跳,其实人的内心远不如人的外表那样光鲜。庞宇不过表里如一而已。

我怕干事憋出毛病,我说,“是不是和方脸女子出的事?”干事摇摇头,干事让我说“放屁”吓着了,不说话,用肢体语言;我启发道:“石景堂,就是那方脸,整天和庞宇腻在一起那个。”干事越发茫然,继续摇头。后来这干事得了心脏病,说就是因为我当时不让他说话憋的了。我听了只当干事开玩笑,是一位医生从专业的角度说,“有屁不放,憋坏心脏。”我才知道当时我对干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。

干事的一个劲摇头把我给摇糊涂了,我也摇头,“真不是?”干事这回点头又摇头。我说,“你要急死人呀!说呀。”这会儿干事不急了,看着我乐,“那我放屁。”干事幽默了一把。干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:你说的石景堂我知道,和她没关系。是庞宇的媳妇霜霜和俱乐部主任好上了,主任的老婆闹到工会了。庞宇那么能个人让主任抄了后路。工会有两人地方最吸引人,庞宇的洗相室和俱乐部的舞厅,前者叫莺歌,后者称燕舞。这两个地方莺歌白天人头攒动,燕舞晚上结对成双。一个在一楼,一个在四楼,遥相呼应。

我听得不耐烦,说“啰嗦,讲重点。”

干事说,“这个事结果不是重点,重点就是发挥。现在四楼的舞厅整顿,晚上安静了;庞宇心情不好,人们也自觉退辟三舍,白天也安静了。你要问结果,两字:离婚。”干事嘴挺贫,大概是亢奋吧。干事的情绪反映了机关很大一部分人对庞宇的不满。这种信号很危险。

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庞宇。对于庞宇我心里总有那么点相识已久的旧情。

工会还是有实力,我们团委还在搞集体舞,工会已经发展到交际舞了,软包的舞厅,摇曳的灯光,缠绵的音乐,把我们的那些跳集体舞的团员青年一窝蜂地吸引了过去,仿佛我们的集体舞比赛是交际舞的热身。图新鲜我也上四楼跳过,无奈先天“残疾”的我,在那地方始终找不到感觉,舞伴往往是经人介绍说这是团委的领导,意思是恩赐同我跳一个,让我很伤自尊。于是我对舞厅敬而远之。我是敬而远之了,可更多人却趋之若鹜。霜霜迷上跳交际舞不奇怪,也是很正常的。只是迷失了自我。我是挺替霜霜惋惜的,一个好好的家庭解体了。当时,他们的结合并不容易。

庞宇的办公室门时常关闭,我感觉像只鳄鱼把大嘴紧闭,潜入水中,突出的两只大眼一动不动的窥视,在等待着扑食的机会,或者是在一场厮杀过后静静到休息。

在厂区的街坊里,有一片特殊的地方。这里的楼房里一间间房间对开,中间有长长的走廊。集中水房,集中厕所。这是一片男女单身宿舍。单身宿舍的几栋楼排成方形,中间留出单身活动的地方。在单身宿舍旁边单盖有一栋工字型的楼,是家属招待所。单身们的家属来了可以申请到招待所住。后来,厂里住房紧张,职工结婚一时没有住房,也到家属招待所申请,住着不走成了长住户。庞宇也在家属招待所占了一间,在没有正式住房前在这里暂住。

招待所也是长走廊,走廊幽暗。我沿着长走廊小心的走着,防止碰着两旁不规范地摆放着的炉灶、自行车和其他杂物。庞宇门口还算利索,他的门口没摆东西。我去的时候是晚上,庞宇他们一家子围着一张小桌吃晚饭。要说一家也不准确,庞宇、他女儿还有石景堂的奇怪组合。他家吃的面条,庞宇吃的热火朝天,捧着大碗发出“吸溜吸溜”的声响。楠楠已经会自己吃饭了,不过石景堂有时还要帮帮她。孩子用筷子吃面条显得很笨拙,她把面条挑起来小手举高,甚至站起才能把面条从碗里拉起。石景堂帮孩子把面条弄断,庞宇是不管不顾。

看着这居家一幕,我有种酸涩的感动。石景堂坐的位置应该是霜霜的,或者说庞宇的坐的位置应该是薛天赐的。石景堂腰上扎着围裙,让座让饭让茶,我一一拒绝,从背后亮出一瓶杜康和一包花生米。我和庞宇会意地笑,石景堂嗔怪我,“你们少喝点,他胃不好。”我们一人到了一杯,有二两,我说,“就这么多,那个什么??????”,“嫂夫人”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,我忙改口,“听人劝吃饱饭。”

我们喝酒,石景堂在有些话真不好说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。石景堂收拾完,把大灯关了开床头小灯,光线柔和温馨,她抱着庞宇女儿小声讲故事。我们二两酒下肚,庞宇还要喝,我说,“算了吧,没啥事喝那么多干嘛,以茶带酒。”

楠楠睡着了,石景堂把她放平床上,然后蹑手蹑脚小声说,“你们也轻点,我走了。”庞宇和我没有动,石景堂出了门。一阵悉悉索索后,走廊安静了。我问,“她住哪?”一问一答:“厂后编组站!”“这么远,你也不送送。”

石景堂走后,我们的谈话才切入正题。我终于说出我最担心的问题,“你们这样她爱人没意见?”

“有啊!不过现在摆平了。”庞宇神秘地说,“我正在街坊里给他们家要了一套房子,好把她爱人的嘴堵上。”

“不会这么简单吧?”我不信。

庞宇嘿嘿笑,“房子是利诱,石景堂威逼,他要敢闹就离婚。威逼利诱双管齐下,奏效。”庞宇得意的要把手放嘴里吹,我把他的手打下去,指指孩子。

“我看还是威逼起的作用。不过长期下去呢,石景堂就这么不明不白。”

“我说了,她不答应,她说这样挺好。说我哪天腻歪了,各走各的,她还保留一个家。”

“真搞不懂这些个女人的想法。”

庞宇说,“想那么多干嘛!哎,你说怪不怪,我女儿特黏石景堂,我媳妇在时就这样。我媳妇那时忙跳舞,专门打电话叫石景堂帮着看孩子。这倒好,媳妇把自己跳进去了。为了孩子我本来不想离婚,可是在工会转圈丢人不说,我那岳母也跑到工会告我,说我同石景堂如何如何。还说早就看我不是个好东西。你说这日子还过得下去么?”

“工会不会轻易放过你,你注意啊。”

“兄弟,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,我难呀。这次本来没我什么事,是有人报复我。”

“不会吧?”

“会。”庞宇抓起那瓶酒对着瓶喝了一大口,“把老子逼急了,我跟他拼了。我那老乡,那个老不死的,看上了石景堂,让我在中间为他和石景堂牵线,我拒绝了。石景堂,是我的女人。”

这种事我不想掺合,心里却不屑庞宇:你庞宇维护主权,维护领土完整,这领土也得是你的呀,你也是抢来的,充什么大义凛然。

夜深了,月牙高高挂在天上,静静地把洁净的月光洒向大地。洁净的月光下一直在发生着不洁净的事情。

作者:哈努文学网 来源:哈努文学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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