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认为自己学得差不多了,打算去网吧收发邮件,可是注册的邮箱每到15分钟系统会提示超时,我又不知怎样保存、复制和粘贴,有几次打好上千字的文章因这一原因白干了,而我身边的朋友没一个懂电脑。无奈中我只好求助刘凤,她也有些焦急,在给学员上中级课时,她总是提醒我听有关收发邮件的技巧。那时老板娘在坐月子,培训班里由刘凤和她的堂妹主持,除了各自忙碌,我们有了更多的机会聊天。
一天傍晚,刘凤得知我有一手厨艺,幽幽地对我说:“哪天尝尝你的手艺?”我没有拒绝,其实没当成一回事,刘凤从早晨8点一直到夜间9点才下班,哪有空同我品味家乡菜肴?
3月初的一个周日,我大步跨进培训班的门,刘凤笑盈盈地说:“阿杰,今天我休息,上你的出租屋尝你的厨艺。”我已把曾经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,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。刘凤像个小孩子似的拍着手在原地打转:“那愣着干啥?去买菜呀。”
在那间狭窄的民房,刘凤好奇地打量着四周,然后系上一条围裙,活脱脱一个家庭主妇一般忙碌起来,那只在键盘上飞舞的纤纤玉指,做起家务活毫不含糊。只见锅铲不停地翻滚,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。擦拭着脸颊的晶莹汗滴,刘凤这才意犹未尽地说:“该你上阵了,我们一人做两个菜,这是正宗的AA制。”
打牙祭的快乐也让我体验到了一种幸福因子,而面对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子,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我不愿打破它原有的美,害怕唐突的表白让彼此难堪。
送刘凤回去,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,快到了她的宿舍,她幽怨地瞟了我一眼:“你真是一块榆木疙瘩。”说完头也不回走了。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,但是我没有勇气捅破那层窗户纸,对我而言,那是一段不可跨越的距离呀。
我胀红脸结结巴巴地说:“一个是我,还有一个……”
不久,掌握了电脑基础操作的我打到了一份做人事的工作,不用加班的时候,我仍然爱到那儿坐坐,只要不是很忙,刘凤还是表情平静地同我拉家常。因为嫌工资太低,工作时间又长,一次她有些失落地告诉我,她准备回老家。
我一听急切地说:“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,怎么说走就要走了?”刘凤惨淡一笑,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。不容思索的我脱口而出:“你完全有留下的理由,因为……”
然而我最终无法勇敢地说出向往已久的“I IOVRYUO”,当着那么多的面,我担心要是被她回绝,钻进地缝也掩饰不了尴尬。世上最薄的不是蝉翼,而是男人的脸面。刘凤本有点惊喜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,转过身去将背影对准我,肩膀抖动得厉害。
“五一节”前的那天,公司已经放假,我正好有笔稿费要领,邮局在培训部的隔壁50米远的地方。路过那熟悉的门面,我看见门口放了几只行礼袋,心中一惊口不择言叫住刘凤:“你真的要走?”她淡淡一笑,不是我要走,而是我表妹要回家完成人生的伟大转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