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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面的夜(二)

时间:2015-3-27 点击:

  核心提示: 为狼不孝就这样,我游游荡荡,飘飘翔翔于天地间。整日混混沌沌,痴痴癫癫。或睡、或醒。或看得见、或看不见。我也不知道这样不吃不喝能坚持多久,唯独脑海中清楚地记得,我被抛弃在孤独的夜。嗷~嗷~嗷~这样稚...

为狼不孝

就这样,我游游荡荡,飘飘翔翔于天地间。整日混混沌沌,痴痴癫癫。或睡、或醒。或看得见、或看不见。

我也不知道这样不吃不喝能坚持多久,唯独脑海中清楚地记得,我被抛弃在孤独的夜。

“嗷~嗷~嗷~”这样稚嫩的呼喊一遍一遍的腐蚀着我,我祈求着别叫了。别让艳阳嘲笑我的脸,别给黑夜嚣张跋扈的机会。

这样的空间太小,紧挨着的局促感给我传递了久违热。在我神魂游走期间,我只觉得自己比冰还冷,有时竟也渴望归宿感。

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,任凭一个黏腻的玩意儿把我翻来覆去。这是新式桑拿吗?时间长了我显得有点儿不耐烦。

腿脚不由得自己控制,随着大波一同开始寻觅,对!就是它。一个圆圆、软软,类似于奶嘴的东西!吸食起来卯足了都是吃奶的劲儿,待饱腹以后我又开始蠕动,寻到一片宽敞的地儿呼呼大睡。

又是几日,我完全不理会这嘈杂的环境,潮湿的地面,以及奶味的餐食。只为不用面对现实,还能酒足饭饱感到沾沾自喜。反正父母现在过的安逸,我不在他们也挺好。反正那个名义上的老公不把我当回事儿,就是我人间蒸发他也不会去多一句事儿。反正我堕落这么久,也没有闻见一个搜寻我的讯息,就这样也挺好。

那大扫帚般的玩意儿又附在了我身上,我真想吼一句有完没完?可我吃人家的,喝人家的,也不得不低头。

好吧!我给你腾个地儿!我用还有知觉得手和腿迅捷的向旁边靠了靠,以示尊重。紧接着,我被什么东西整个含了进去,正黑的慌时,又将我吐了出来。我久未使用过的腿开始颤颤发抖,理性告诉我这应该是一个斜坡,就算几近艰难,我还是如雪球一般滚了起了。

就算我欠你的,该还的我一定会还,可你也不用如此残忍。万一我摔断手脚拿什么补偿你呢?

斟酌着试探性的打开了久违的眼,却因经不住突如其来的光又复了回去。紧接着一股急泉奔入,浸湿了我亏欠的世界。此时的珍珠断了线,越是有意止住它来的越是汹涌。我用手臂搓揉着,欲迅速掀开这水帘,是该对人家道声谢了。

一句“嗷~”欲从嘴出,我已用手遽阻。只是这复在嘴边的“手”,轻颤徙倚,顾放又起。正循循渐进的那头巨狼,体态优雅,步伐稳健。狼尾45度角上扬,以我对狼的理解,它对我应该是没有敌意的。就是有,我也只能安坐待毙。

此狼并未张开它的獠牙,而是低首用鼻部轻推着我那狼臀,示意我向前。我揣测它应是在教导我行走,故而将我从滑坡跌落。不论我现身为何物?总想着逃命为好。

四肢运用起来比想象的轻便,只是步履蹒跚一小段,我便惯用这副躯干。为了甩开身后那头紧随的狼,我开始往荆棘深处行去,似乎小有成效!那只巨狼已不见踪迹。正值我自得之时,一声哀吼侵入,山石具应袅袅余音。群燕纷飞,鼠兔劳窜。我被惊呆于原地,身后突显一巨物,我倦缩着身躯被深渊吞噬。好一会儿时间又被放归自由。

大狼用舌耐烦的舔腻着我,含情脉脉的帮我梳理着毛发。它并未责怪我刚才的莽撞,只见它那浓密的毛发深处,尽显着或深或浅的划痕。朱红色的血跃跃欲试,伴着炽白的光刺痛了我的眼。

一边儿嬉闹着的小狼见狼母一心为我,醋意十足。纷纷拥了过来,在狼母胯下萦绕,亲昵。我被这一幕动容,俗话说虎毒不食子,慈狼爱儿之切不输于人。照狼画瓢,用嫩小的狼舌回舔了狼母,传递了彼此的信任。

做狼有狼的好,情寄山间,与石为床。渴了以溪为露,饿了血肉充腹。大自然的一切尽收眼底,适者生存。食物链之间没有心慈手软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
偶尔我也会啃食青草,遵循着荤素搭配的原则,我认为这样身体才能更强健。每日我都去近郊的小溪沐浴,清理我的皮肤。虽无法杜绝虱子们的侵入,但病从口入,基本卫生还是要保证的。虽然小伙儿伴们经常嘲笑我这些奇怪的举动,可我依旧我行我素。

我已半岁了,自4个月起开始跟着狼爸、狼妈捕猎,已归纳出一套实用捕猎技巧。我们家族有狼30余匹,通常是组队出行。每次行动之前,我们都有明确分工。

今日天气不算太好,乌云如遮天幕布密不透风。暴雨前期闷热烦躁,却阻止不了我们腹中无油饥饿的咆哮。狼爸首当其冲,它已嗅出猎物的踪迹。我们将目标定落在一头水牛的身上,它正安享着泥洼带来的凉爽。外形庞大,极具杀伤力。可这并不能住挡猎食者的向往之心,我们开始四散开来,从远处逐步包抄,以免扰敌。我与众兄弟姊妹截堵中路,起到恐吓威胁的作用。狼妈和狼姨埋伏于下路,随时准备爆发性的攻击。此次战斗一触即发,胃液已经开始翻腾,只要血肉一旦入腹便被瞬间腐蚀。

匍匐潜行的狼爸在距猎物20米前后发起进攻,四肢如马达般高速运转。双目锋利如飞刀,还未靠近已感威震。水牛被狼爸的正面突击惊恐,拔腿便往反方向跑。这时狼兄及我开始逐步靠近,更发出高亢怒吼。此时整片山野狼音荡荡,远在几里外的猎物都闻风丧胆。水牛已张皇失错,硬着牛头往下冲。此时潜伏在下路的狼妈、狼姨闻讯而上。水牛几近奔溃,我等迅捷扑了上去,獠牙刺穿了牛蹄、牛肚、牛臀……最终狂牛哀怨倒地,开肠破腹。已胜券在握我停了下来,视线划过牛眸时,竟读出了怨恨、不屑,还有,一丝嘲讽。

一切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,牛角上那璨璨下滑的膏汁充满了狼的野性。大家开始瓜分这爽口的战利品,肉被一段段撕开,我们习惯先独自饱腹,餐后将多余的食物带回去给家人分享。

可是今天我没有这闲情,沿着流淌出来的血迹,我跪立在狼妈身旁。那片煞白的红,悄然的渗入草堆,滋润着沉睡的大地。谁说只有食肉动物才是可怕无情的,看看那些仰躺在血塘里的绿叶,它们不正默不作声的吸食,雀跃。

我用狼颊轻抚着狼妈的脸,用同样娴熟的动作舔理着它的伤口。可是这个洞太大,我怎么堵也堵不上。

我无从得知我为何会从人变为一头狼,且还存有我前世的记忆。难不成真是那孟婆忘了给我端汤?无数个日夜我耿耿于怀,那年迈的父母,不孝儿不在两老身旁,你们可有怨言?定会无限哀伤。

可如今我幻化为狼,却整日人心未了,也忘了报答这给予我生命的狼妈。它对我总是特别的有耐心,从我开始学狼语,到练习捕猎。兄妹总是能驾轻就熟,而我这爱学不学的懒劲儿也给了狼妈更多的压力。我总是被狼妈带至一旁,一对一的训练。那些被狼妈藏匿起来的猎物幼崽,就是我今日叱刹风云的垫脚石。

我的举动引起了狼爸和狼姨的注意,它们也依偎在狼妈身旁,目视这于事无补的惨剧。或许这一幕在这广袤的山间时常上演,如倾倒在地这头水牛。或许狼妈已是狼爸此生第数个离逝的伴侣,才能如此淡薄吧。

雷鸣四起,云端被电击道道破开,一会儿亮如白昼,一会儿暗如三更。滚滚浓云像是如约而至的鬼怪,摇曳着阵阵铃声,催命亡魂。它们妄想带走狼妈的狼魂,不,我哀怒着,痛侧心扉。

众狼不再哀伤,叼着鲜红的肉循循归离。唯有狼姨的儿子,我叫它小四还默立在旁。我告知它我不能撇下狼妈,我要带狼妈一同回家。它只是闷哼一声,便随我推拱着。

雨倾泻而下,滴滴如斗,刀刀如锤。看着天水进浸湿了狼妈的伤口,冲得那血如蔓延红海,越扩越开。我声嘶力竭,却无能为狼妈遮风避雨。

“孩子,去吧!妈妈走了”狼妈每吐出一字,都伴有源源的血蹦出。直至它迎来一振疯狂抽搐,最后疼痛止步。

我在狼妈尸体前守了一夜,任凭雨水的冲刷。荒郊的夜危险重重,只要我离开,狼妈便会成为别人的腹中餐。我祈求小四帮我一起挖坑,将狼妈葬在一颗柚子树下。柚树四季常青,能为狼妈遮风避雨,此生缘尽!

再见了,妈妈!

作者:哈努文学网 来源:哈努文学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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